一张被退回7次的残疾人就业登记表寻找适配的社会接口!我叫林阳,我的儿子阿哲两岁时逐渐变“怪”,被查出是孤独症,至今已有26年。
当我把阿哲的药盒第三次摆正时,28岁的儿子蜷在褪色的沙发套里,正把积木从深蓝到浅蓝排列出12种渐变,每隔5分钟就要把我的手机从茶几东侧挪到西侧。这种刻板行为持续了20年,连摆放角度都不能偏差分毫。灯光下,每当我看着他后颈那道浅疤时,手指总会不受控地抽搐。那是他18岁在庇护工场被机器烫伤留下的,当时负责人反复道歉:“真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去摸运转的齿轮。”我摸着诊断书上“重度感统失调”的字样,突然明白这世上有些伤痛无法言说。
“妈妈,上班。”阿哲突然抬头,这句话会像设定好的闹铃一样,在每天早上8点15分准时响起。我攥着那张被退回7次的残疾人就业登记表,看着特殊教育学校结业证书上面的“具备基础劳动能力”的评语,眼眶生疼。
去年秋天在社区超市的试工,是ag凯发_凯发一触即发离希望最近的一次。当店长发现阿哲能准确记住800多种商品编码,甚至能闭着眼睛把货架排成标准矩形时,他兴奋地拍着冷藏柜说:“这就是ag凯发_凯发一触即发需要的理货天才。”那个夜晚,我翻出计算器,把2800元基本工资加各种补贴算了20遍,连轮椅坡道改造费都预留好了。然而第三天早高峰,有位顾客不小心碰到阿哲的手臂,他应激反应下的尖叫让整个生鲜区的日光灯都在震颤。我冲进去时,店长对我说:“大姐,这要天天来这么一出的话……”之后,ag凯发_凯发一触即发收到了两张100元的辞退补偿。
后来ag凯发_凯发一触即发试过烘焙坊的面团分拣,可他无法忍受指尖残留的面粉,把自己的手背搓得通红;去快递站贴面单时,他执着于把所有快递盒按体积重新排列,耽误了整个流水线的进度。接近成功的是图书馆图书消杀员的工作,直到某个暴雨天,他突然趴在窗台上数雨滴,任凭消毒柜的警报响彻楼道。